前段时间，我去参加了葬礼，死者是我一位朋友家的老人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老人家年事已高，又是寿寝正终，走得安详，因此灵堂现场并没有太背上的氛围，朋友家也是借着葬礼的由头，把家里的亲戚召集起来聚一聚，同时缅怀一下老人在世时的种种过往。

我也去吊唁了老人家。在灵堂我遇到了朋友，看她一脸疲惫地打着呵欠，就知道她晚上没有休息好。

我上前去打招呼，朋友的父母让她休息一下，正好陪陪我，我们就一起聊了聊老人家的事。

我只在小的时候见过老人家，虽然他的相貌已经忘记了，但印象却非常地深刻。因为他的家里，养了一大群猫。

老人家住的是底楼，有一片属于他的花园，他就在花园里种了很多猫薄荷。除了他自家的猫之外，这里还吸引了其他人家的猫甚至是野猫来打卡。有的猫是过客，有的猫却成了常客，而老人家所“养”的猫就越来越多了。

我有幸跟着朋友去拜访过老人家，第一次去的时候，还真的被一大堆猫给吓到了。

这些高矮胖瘦、五颜六色的家伙，似乎刚吸了猫薄荷，都躺在地上享受余韵，见我来了，纷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，又懒洋洋地躺了下去。

虽然有些失礼，不过我关于老人家的记忆，都是跟猫有关。一想到这个，我问朋友：“老人家走了之后，那些猫怎么样呢？”

朋友悻悻地回答道：“当时忙着处理后事，没在意那些猫怎么样了。”

我发觉有些不对劲，朋友这副模样，根本不像是休息不好，根本就是在回避着什么。而且，刚才还聊得好好的，一提到猫她就困了，不带这样的！

在我的逼问之下，朋友才把昨天晚上的经历说了出来。

昨晚，他们家的成员，轮流在灵堂守夜。虽说也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，只不过是遵循传统而已。

轮到朋友守夜了，她跟家里一位长辈换班时，长辈提醒她说：“也没什么要做的，只要小心猫就行了。”

朋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，什么叫“小心猫”。她先是以为，当心附近的野猫，趁灵堂里人少的时候，跑来捣乱。后来她又想，会不会是跟老人家养的猫有关？不过灵堂距离老人家的房子，有很长一段距离，猫也不至于会跟来吧。

一个人待在灵堂总归是有些无聊，再加上东想西想的，朋友就有些犯困了。

这时候，一声猫叫声响起，把朋友吓得一个激灵。那叫声，像是婴儿的哭泣，又像是恶鬼的嚎叫，叫得人汗毛直立。

朋友抬眼望去，只见一只黑色的猫坐在门口，等着两只琥珀色的眸子，张开嘴，露出白色的牙齿和粉色的舌头，又发出一声渗人的叫声。

朋友想起了长辈的叮嘱，起身把黑猫赶走。黑猫轻盈地跑开，但没跑多远又停了下来，回过头来看了看朋友，还挑衅似的叫了两声。

因为天色太暗，朋友也不确定，那究竟是不是老人家养的猫。不过就算是，也不至于让它进灵堂来祭拜吧。所以她追了上去，把黑猫赶得远远的，然后才回灵堂。

一回到灵堂，她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她近乎是用直觉来觉察到，老人家的棺材，似乎是被人挪动过。但她不敢上前查看，只能怀着惊恐的心情，继续待在灵堂，直到别人来跟她换班，直到她回到旅馆，直到现在。

一口气说完昨晚的事之后，她用恳求的语气，求我留下来陪她。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，就答应了。

也幸亏我没什么事，才能亲眼见证接下来发生的事。

今天正好是老人家下葬的日子，灵堂的工作人员来抬棺材。当他们将棺材抬起来的时候，觉得异常地吃力——这就怪了，明明抬过来的时候，也是这么些人，那时候也没觉得这么费劲啊？

众人抬着棺材没走几步，就有人支撑不住倒了下去，棺材也顺势落到地上，棺盖也摔掉了。

棺材内的景象瞬间映入我的眼帘，里面除了有老人家的遗体之外，所有的空隙都被填满了猫。这些高矮胖瘦、五颜六色的家伙，像是睡着了似的，陪伴在老人家的左右。